中国城市怎样摆脱内涝阴影
发表时间: 2023-08-24 03:25:43 作者: 常见问题
雨季的到来,让我国不少城市陷入“水城”的窘境。新晋“水城”是内陆城市长沙。6月28日,长沙6个小时降雨54毫米,造成部分地区积水,一些路段积水甚至没过大腿。
6月23日下午4时30分左右,北京突降暴雨,截至当晚7时,城区平均降水57毫米,个别地区最大降水量达182毫米。这场暴雨带来的不仅是闷热的暂时离开,还让北京城狼狈不堪。城区多处积水,多处道路瘫痪,形成了众多网友眼中的北京新八景,比如“二环观海”、“水上机场”、“地铁瀑布”等等。
让人痛心的是,两名青年因下车推雨中熄火的汽车掉入污水井中,瞬间被水卷走。6月24日,两人的尸体在距离事发地3公里处的管井中被发现。
暴雨中的北京再次登上了众多的重要位置。BBC、《华尔街日报》等多家媒体均推出“水漫京城”的图集;路透社推出题为“大水将北京变为池沼”的报道;德国新闻电视台更是使用了“大水吞噬北京”的标题。
进入雨季以来,广州、深圳、重庆、杭州、南京、南昌等城市,轮番上演暴雨淹城的景象,“东方威尼斯”的称号在中国多地开花。
按照北京市防汛办主任王毅的介绍,这次降雨是今年入汛以来最大的一场雨。三个特点导致了城区积水。一是雨量大;二是强度大,北京1个小时的降雨量达到128毫米,超百年一遇;三是范围大。
从当日的气象数据上看,6月23日北京的暴雨确实来者不善。丰台、石景山、紫竹院、五棵松等10个监测站的降水量均超过100毫米,属大暴雨级别。其中,最大降水量出现在石景山模式口,为182毫米。
北京市气象台首席预报员孙继松在接受各个媒体采访时曾表示,像此次雷雨这种强对流天气,特点就是雨量不均、强度大。加之降水维持的时间较长,降水量较大。
武汉一周前的暴雨,也是十余年来最大的一次。但其他内涝城市所遭遇的暴雨,远远不到百年一遇、五十年一遇的标准。
对北京这场百年一遇的暴雨,孙继松表示,尽管北京10个监测站点同时出现超过100毫米降水的状况并不多见,但也算不上罕见。
按照北京市防汛办主任王毅的说法,北京市排水系统设计的是1到3年一遇,能够适应每小时36到45毫米的降雨。在北京,只有那样的重点地区的排水能力比较高,其他地区的排水能力较低,导致近几年频繁发生积水。如果要提升排水能力,需要综合多方面条件,比如最初的管网建设、城市规划等等。
北京排水集团管网分公司副经理梁毅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,北京的城市排水设施标准低。北京市水务局给出的解释也印证了这种说法。
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中心副主任杨重光告诉记者,城市地下建设与地上建设是同等重要的事。某种意义上,甚至是更重要。但在我国城市化的过程中,这一关系却被颠倒了过来。
“首先是城市整体规划不够科学,没有长远科学的预期判断。”杨重光说,在城市规划上,地上建设与地下建设怎么能够相互匹配与适应,城市内部与外部如何协调,有很多具体细致的问题需要认真研究。但这些年,我国城市发展思路有不小的偏差,各地都更看重地上建设,可以直接带来城市外表的提升,对地下建设重视不够。
在杨重光看来,城市地下系统建设是公益性质的,不像地上的房地产开发可以盈利,很难吸引民间资本进入。地下建设完全需要政府投入,但各地投入都不够。不仅如此,各个城市的地面都被大面积硬化,导致城市地面的渗水能力越来越差,结果就是一下雨就内涝。有数据显示,北京超过80%的路面被混凝土、沥青等不透水材料覆盖,雨水根本无法渗透。
类似的观点来自市政问题专家、《公权市场》作者徐宗威。他告诉记者,我国城市普遍存在排水系统建设滞后问题,城市在迅速地大规模发展,但却没有能够与之相适应的排水系统。
“在国内,排水管沟直径超过3米的几乎没有。而在一些国家,排水管沟可以跑汽车。”徐宗威说,地下系统的建设看不到形象,对城市外观的改变没有贡献,无法引起足够的重视。这样的观念造成了现在的结果,各个城市都在建设高楼大厦,但地下系统建设却裹足不前。
在徐宗威看来,尽管城市地下系统建设的滞后造成了城市内涝,但也不能完全归罪于地下系统建设的滞后,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城市规划。
“城市太大不仅带来排水问题,还会带来交通拥堵等一系列城市病。但我国城市却争先恐后地朝‘大’发展。”徐宗威说,城市太大,搞再多的排水沟也不能完全解决问题。城市发展能不能改变思路,搞小型的、组团的城市?
近年来,城市内涝已经越来越成为我国城市发展的一大软肋。每年雨季来临,总有不少城市相继加入“水城”队伍。
2004年7月10日,北京市突降大雨,连续4个小时的降水让北京市41处道路出现积水。
2005年、2007年、2010年,广州市都因暴雨造成多处街区被淹,交通瘫痪。
在长江沿线的杭州、南昌、武汉等城市,内涝几乎已经是生活的一部分,只要遇到暴雨,必定出现程度不等的内涝。
每一次内涝过后,这些城市的管理者都公开表示要下力气加强地下排水系统建设,解决内涝问题。
2003年开始,南昌市先后投入20多亿元,改造城区地下排水系统。2005年,南昌市又启动了1000多条小街小巷地下排水系统改造工程,再次投入10多亿元的巨额资金。
2009年,广州市拿出9亿元对城区200多处易浸地点进行改造,然而,现在似乎还看不到这项改造工程的实际效果。
在武汉,每次内涝过后都要采取若干措施进行补救,然而,总也无法避免下一次的大水淹城。
1997年,杭州市规划局工程师邵尧明曾研究出一套“暴雨公式”,根据这个公式可以计算出城市某个区域要布置多少雨水口,埋多粗的排水管。2008年,原建设部曾发文要求将该成果在全国推广。但该成果在全国推广的效果如何?不得而知。
从我国大部分城市的最低排水标准来看,基本上是一年一遇。而所谓一年一遇,是指每个小时可以排36毫米的雨量。面对暴雨,这样的标准显然过低。
而一些国外的大型城市,城市排水标准普遍比国内高。比如纽约是“10至15年一遇”,东京是“5至10年一遇”,巴黎是“5年一遇”。在东京,用于排水的地下河深达60米。
北京市防汛办主任王毅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,城市排水设施和排水能力决定了积水的程度,目前相关部门正在研究,希望将最低排水标准从最低一年提高到最低3年,达到3至5年一遇的标准。
公开资料显示,有两个城市的排水系统备受赞许。一个是江西省赣州市,一个是山东省青岛市。
2010年6月,当广州、南宁、南昌等城市在暴雨的冲刷下相继变身“水城”时,江西省赣州市尽管也遭遇了近百毫米的降水,但整个市区甚至没有一辆车被水淹。
在青岛市,100多年前德国人规划设计了完善的地下排水系统,让青岛远离内涝的隐患。
不过,颇具讽刺意味的是,随着这两个城市的发展,原有排水系统覆盖的老城区远离内涝威胁,但新城区却在暴雨来袭时束手无策。
100多年前,法国文学家维克多·雨果说过,下水道是“城市的良心”。如今,要花费多少时间和金钱,我们的城市才能摆脱内涝的阴影?
雨季的到来,让我国不少城市陷入“水城”的窘境。新晋“水城”是内陆城市长沙。6月28日,长沙6个小时降雨54毫米,造成部分地区积水,一些路段积水甚至没过大腿。
6月23日下午4时30分左右,北京突降暴雨,截至当晚7时,城区平均降水57毫米,个别地区最大降水量达182毫米。这场暴雨带来的不仅是闷热的暂时离开,还让北京城狼狈不堪。城区多处积水,多处道路瘫痪,形成了众多网友眼中的北京新八景,比如“二环观海”、“水上机场”、“地铁瀑布”等等。
让人痛心的是,两名青年因下车推雨中熄火的汽车掉入污水井中,瞬间被水卷走。6月24日,两人的尸体在距离事发地3公里处的管井中被发现。
暴雨中的北京再次登上了众多的重要位置。BBC、《华尔街日报》等多家媒体均推出“水漫京城”的图集;路透社推出题为“大水将北京变为池沼”的报道;德国新闻电视台更是使用了“大水吞噬北京”的标题。
进入雨季以来,广州、深圳、重庆、杭州、南京、南昌等城市,轮番上演暴雨淹城的景象,“东方威尼斯”的称号在中国多地开花。
按照北京市防汛办主任王毅的介绍,这次降雨是今年入汛以来最大的一场雨。三个特点导致了城区积水。一是雨量大;二是强度大,北京1个小时的降雨量达到128毫米,超百年一遇;三是范围大。
从当日的气象数据上看,6月23日北京的暴雨确实来者不善。丰台、石景山、紫竹院、五棵松等10个监测站的降水量均超过100毫米,属大暴雨级别。其中,最大降水量出现在石景山模式口,为182毫米。
北京市气象台首席预报员孙继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,像此次雷雨这种强对流天气,特点就是雨量不均、强度大。加之降水持续时间比较久,降水量较大。
武汉一周前的暴雨,也是十余年来最大的一次。但其他内涝城市所遭遇的暴雨,远远不到百年一遇、五十年一遇的标准。
对北京这场百年一遇的暴雨,孙继松表示,尽管北京10个监测站点同时出现超过100毫米降水的状况并不多见,但也算不上罕见。
按照北京市防汛办主任王毅的说法,北京市排水系统模块设计的是1到3年一遇,能适应每小时36到45毫米的降雨。在北京,只有那样的重点地区的排水能力比较高,别的地方的排水能力会比较低,导致近几年频繁发生积水。如果要提升排水能力,需要综合多方面条件,比如最初的管网建设、城市规划等等。
北京排水集团管网分公司副经理梁毅在接受各个媒体采访时表示,北京的城市排水设施标准低。北京市水务局给出的解释也印证了这种说法。
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中心副主任杨重光和记者说,城市地下建设与地上建设是同等重要的事。某一种意义上,甚至是更重要。但在我国城市化的过程中,这一关系却被颠倒了过来。
“首先是城市整体规划不够科学,没有长远科学的预期判断。”杨重光说,在城市规划上,地上建设与地下建设怎么能够相互匹配与适应,城市内部与外部如何协调,有很多具体细致的问题是需要认真研究。但这些年,我国城市发展思路有不小的偏差,各地都更看重地上建设,可以直接带来城市外表的提升,对地下建设重视不够。
在杨重光看来,城市地下系统建设是公益性质的,不像地上的房地产开发可以盈利,很难吸引民间资本进入。地下建设完全需要政府投入,但各地投入都不够。不仅如此,各个城市的地面都被大面积硬化,导致城市地面的渗水能力越来越差,结果就是一下雨就内涝。有多个方面数据显示,北京超过80%的路面被混凝土、沥青等不透水材料覆盖,雨水根本没办法渗透。
类似的观点来自市政问题专家、《公权市场》作者徐宗威。他和记者说,我国城市都会存在排水系统建设滞后问题,城市在迅速地大规模发展,但却没有能够与之相适应的排水系统。
“在国内,排水管沟直径超过3米的基本上没有。而在一些国家,排水管沟可以跑汽车。”徐宗威说,地下系统的建设看不到形象,对城市外观的改变没有贡献,无法引起足够的重视。这样的观念造成了现在的结果,各个城市都在建设高楼大厦,但地下系统建设却裹足不前。
在徐宗威看来,尽管城市地下系统建设的滞后造成了城市内涝,但也不能完全归罪于地下系统建设的滞后,最终的原因还是在于城市规划。
“城市太大不仅带来排水问题,还会带来交通拥堵等一系列城市病。但我国城市却争先恐后地朝‘大’发展。”徐宗威说,城市太大,搞再多的排水沟也不能完全处理问题。城市发展能不能改变思路,搞小型的、组团的城市?
近年来,城市内涝已经越来越成为中国城市发展的一大软肋。每年雨季来临,总有不少城市相继加入“水城”队伍。
2004年7月10日,北京市突降大雨,连续4个小时的降水让北京市41处道路出现积水。
2005年、2007年、2010年,广州市都因暴雨造成多处街区被淹,交通瘫痪。
在长江沿线的杭州、南昌、武汉等城市,内涝几乎已经是生活的一部分,只要遇到暴雨,必定出现程度不等的内涝。
每一次内涝过后,这些城市的管理者都公开表示要下力气加强地下排水系统建设,解决内涝问题。
2003年开始,南昌市先后投入20多亿元,改造城区地下排水系统。2005年,南昌市又启动了1000多条小街小巷地下排水系统改造工程,再次投入10多亿元的巨额资金。
2009年,广州市拿出9亿元对城区200多处易浸地点做改造,然而,现在似乎还看不到这项改造工程的实际效果。
在武汉,每次内涝过后都要采取若干措施进行补救,然而,总也没办法避免下一次的大水淹城。
1997年,杭州市规划局工程师邵尧明曾研究出一套“暴雨公式”,根据这个公式能计算出城市某个区域要布置多少雨水口,埋多粗的排水管。2008年,原建设部曾发文要求将该成果在全国推广。但该成果在全国推广的效果如何?不得而知。
从我国大部分城市的最低排水标准来看,绝大多数都是一年一遇。而所谓一年一遇,是指每个小时能排36毫米的雨量。面对暴雨,这样的标准显然过低。
而一些国外的大型城市,城市排水标准普遍比国内高。比如纽约是“10至15年一遇”,东京是“5至10年一遇”,巴黎是“5年一遇”。在东京,用于排水的地下河深达60米。
北京市防汛办主任王毅在接受各个媒体采访时表示,城市排水设施和排水能力决定了积水的程度,目前有关部门正在研究,希望将最低排水标准从最低一年提高到最低3年,达到3至5年一遇的标准。
公开资料显示,有两个城市的排水系统备受赞许。一个是江西省赣州市,一个是山东省青岛市。
2010年6月,当广州、南宁、南昌等城市在暴雨的冲刷下相继变身“水城”时,江西省赣州市尽管也遭遇了近百毫米的降水,但整个市区甚至没有一辆车被水淹。
在青岛市,100多年前德国人规划设计了完善的地下排水系统,让青岛远离内涝的隐患。
不过,颇具讽刺意味的是,随着这两个城市的发展,原有排水系统覆盖的老城区远离内涝威胁,但新城区却在暴雨来袭时束手无策。
100多年前,法国文学家维克多·雨果说过,下水道是“城市的良心”。如今,要花费多少时间和金钱,我们的城市才能摆脱内涝的阴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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